我本不信佛,但自我在佛前磕了两次头后,算是与佛有了一点缘份。
第一次在佛前磕头,那是五年前在贵州江口梵净山。梵净山是我国五大佛教名山之一,乃梵天净土之神境,身临其间,倍感名不虚传。在龙泉禅寺,我怀着一种戏谑的态度,伸手摸了几把佛像,还趁老和尚不注意,敲了几下木鱼。见有人虔诚地求签,我也来个邯郸学步,随同他人问签,寻求签上象征未来的预言。我心中无佛,只为猎奇甚至取乐而已。但我竟意外地求得了上上签。问及“官运”和“财运”时,老和尚说尽了让我爱听的话。此时,钟声悠悠,香烟袅袅。老和尚口中那些念念有词,好像佛真的在给我那么好的命运。
第二次在佛前磕头,那是去年在南岳衡山。南岳又称寿岳,是芸芸众生心驰神往之地,信士络绎不绝,终日香火弥漫。五年前,龙泉禅寺的老和尚那番说我好运连连的话,至今没有几句变成现实,因此,无论我在祝融峰,还是在大庙,在佛前磕头时,都禁不住往心里淌进几滴眼泪。“在佛前哀泣的人,到最后是要请求出家的。”大师父见状,这样明示我,还把出家不易的艰难告诉我。听罢此言,我心里的泪水顿时溅发成笑语,因为我绝无出家之意,纷纷扰扰的滚滚红尘才是幸福快乐的源泉和摇篮。也许是师父的细心和火眼金睛看透了我的心意,他也不再多说什么,叽叽咕咕了几句,就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在准备离开南岳大庙的时候,我碰上了几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,其中一位我认识,是政府官员。我折身跟了进去,静静观察他们的举动。只见他们在佛前跪下了僵硬的双腿,低下了高贵的头,远远比我虔诚万倍。同时,我也发现这虔诚中有着我没有的东西,那就是卑下和顺从,佛为此给了他们多少好运和幸福?我不得而知,他们自己也许心中没底。
那种近乎卑下、顺从的虔诚,猛地刺得我的心剧痛起来。本来就不存在的佛是不能主宰人的命运的!真真实实存在的只是我们自己而已。